說我！”

白若不說話，低著頭，唇邊劃過一抹淺淡的笑。她又將喬段扶住：“喬大人若是有話要說，稍後白若洗耳恭聽，現在我們要禦劍去柳親王府上。”

喬段雖然沖動，但做事也分輕重，他聽了白若的話果真把嘴閉上，任白若扶著他。喬段不會武功，所以連輕功都不會，更別說禦劍而飛。劍如閃電，擦著屋頂一閃而過，雖然有白若扶著，但喬段還是被嚇著了，他閉上眼睛，臉皺成一團，花白胡須直往他的臉上撲。

到了柳親王府上時，白若將喬段扶下劍，喬段晃晃悠悠轉了幾個圈，才站穩腳步。

柳王府雖然頗有氣勢，景致可觀，但在深夜中，顯得過於寂靜空曠了，掛在長廊上的燈籠都不點亮，任由黑夜壓抑住整個王府。白若與喬段舉目忘去，諾大的王府中竟然沒有一個人下人。

“不對！”喬段大呼：“莫非柳親王把府中的下人全部遣散？”怕牽連到身邊的人，所以遣散所有下人。

“快去書房！”喬段對白若大喊。

白若楞住，她不知道書房在哪裏，她們現在在柳王府哪裏落的腳都不知道。

“唉！”喬段大嘆一聲，這次沒有再說白若什麽，他拔腿就向某個方向跑去，白若緊隨其後。

等到他們趕到書房時，書房裏已是一片狼藉。書房的門已經被踹掉了一扇，另一扇門搖搖欲墜的掛在門框上，有隨時倒下的跡象。

白若揮揮手，書房中的燭燈亮起，將屋子照亮。書房裏書籍滿地都是，有些書已經被刀劍劃成兩半，滿地紙屑。而書房中擺設的玉器銀器已經被人拿走，書房中只要稍稍值錢的東西，要麽被砸了，要麽被拿走了。

最為顯眼的是趴坐在案桌前的柳親王。他趴在案桌上，一只手靠在頭旁，一只手垂下，似乎只是睡著了一般。可案桌下的有一大推血液，已經從案桌下蔓延開來，柳親王的棕色衣服也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黑色，有濕潤粘稠感。血腥味也隨著還在流動的血液傳了過來。

白若與喬段對視一眼，白若上前，走到案桌前，將手放在柳親王的鼻翼下，又將手指移到柳親王的頸部處。白若收回手，猶豫了一下，將手掌放在柳親王的額頭上，手掌周圍聚起了淡粉色的光芒。

片刻，白若收回手，看向喬段，搖搖頭。

喬段不耐的對白若揮揮手，難得他眼中對白若是信任：“你不是會法術嗎？快，快把柳親王就活過來。”

白若搖頭：“生死由天，這是柳親王的命劫，白若也回天乏術。”

喬段瞪白若一眼，道：“盡說些沒用的話，幹些沒用的事。”喬段忙跑到柳親王的身邊，又是探柳親王的呼吸，又是摸柳親王的脈搏。

白若一如既往的不與喬段計較，可她的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。不是因為喬段，不知是因為柳明月，還是梨清。

柳明月，白若視之己妹，枉她會些玄黃之術，枉柳明月一直信任於她，她卻連她的父親都救不了。沒有完成梨清交給她的任務，是不是，又給梨清惹了麻煩？

“這是……”在柳親王身邊的喬段發現柳親王橫在桌子上的手邊有東西，他將那東西拿了起來。

是一張紙，紙上用血寫了兩個字——明月。字體扭曲，顫顫巍巍，有些地方已經被濕潤的血液寖遍，並不好看。但這紙上的兩個字，卻特別的吸引人，讓人心中不由得酸澀。

白若看向柳親王沾血的食指，眼中多了一分思量。柳親王到最後，放不下的，也只有柳明月了。

喬段將這張血紙折好，小心翼翼的放進衣袖中，嘆道：“柳親王早就料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的，他不想躲。呵，怎麽躲，躲過一次，能躲得過以後的多少次？”

白若張口，想要說她能保護他的。白若沒有說出口。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好柳親王與喬段兩人，但最終只保護得了一個人。

就像是以前她說，現在的戰爭，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。當她親眼目睹了戰爭給軍隊，給百姓所帶來的痛苦和離散，即便她曾說的那句話有道理，她再也不能說出口。

“明月那丫頭現在何處？”喬段問白若。

“與玉君賢在一起。”

喬段想了想，隨即點頭：“與賢王在一起也好，至少她的安全無憂。”

柳明月的安全是無憂，可是，她的父親……這該如何對她說？

白若是對柳明月說不出口了，若是她能明智一點，她能機敏一點，或許她的父親就不會被殺了。與道義而言，柳明月父親的死，與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。

“這事，就先不要對明月說吧。”喬段思慮的，與白若是同一件事情。

十九.仙籍被毀 [本章字數：2049 最新更新時間：2014-09-12 23:36:27.0]

?????????? “這事，就先不要對明月說吧。”喬段思慮的，與白若是同一件事情。

喬段說：“老夫也與柳親王有些交情，是看著明月那孩子長大的。明月生性純良，活躍卻脆弱，家裏出了這樣的事，她肯定接受不了。現在大家都在忙，少有人顧及到她，若是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了什麽傻事，那就不好了。”

白若點頭。喬段摸了摸衣袖：“等賢王繼承大統之後，再把這張血紙給她。至少讓她明白她爹最後的牽掛。”

“那現在……”現在又該如何？

“明日一早還得去上朝。”喬段說。

“可是玉君武……”

“要將朝中支持賢王的勢力凝聚起來，日後等賢王攻進樊都，也好裏應外合，這樣不僅可以減少樊都的損失，也有利於賢王繼位。玉君武對老夫的追殺肯定不斷，你可要保護好老夫！”喬段看向白若，白若點頭。喬段把視線移到別處，冷哼兩聲：“老夫可不會感謝你的，老夫活著是有重大意義的，讓你保護老夫那是你的榮幸。老夫也不會認可玉君賢的，只是忠於一個能管理好國家的帝王。”

“你。”喬段對白若指手畫腳：“先去將柳王爺埋了，等明月回來了，再將柳王爺好好安葬。”

白若不動，喬段又要說她，卻見白若雙手擡起，雙掌靠攏，粉色光芒在她的掌間亮起，逐漸包圍她的手掌。待到粉色的光芒亮過屋中的燭火，白若的攤開手掌，將粉色光芒向柳親王處推送。

粉色光芒觸碰到柳親王的身體就化為點點熒光，熒光擴散，將柳親王的身體覆蓋。隨之不久，熒光開始消散，柳親王的身體也隨著熒光散去。

不多時，熒光盡然，書房中只剩下白若與喬段，地上雜亂的書籍，還有一攤血跡。

喬段面色下沈，指著白若：“都說入土為安，入土為安。你倒是好，為了省事，讓柳親王屍骨無存！”

“凡人來自於塵，歸至於塵是沒錯。可是，柳親王一生功高，已然不是普通人。怎可用泥土來束縛與他。”讓柳親王歸至於泥塵，歸至於山河萬裏，讓這一片土地都有他的存在，豈不是更好。

“至於後人想要祭拜柳親王，立個衣冠冢也無不可。”

凡人死後，就去了冥界，過了冥界的奈何橋，喝了橋頭的孟婆湯，就去了來世。此生一切，也就隨著來世的到來，不覆存在。是以，凡人祭拜已故之人，只不過是寄去幾分相思，求得一些心理安慰。

喬段揮了揮衣袖，沒有再說白若什麽。

喬段並非真的討厭白若，也不是真的否定她的做為，他知道白若不是一個壞女子，只是，他女兒的死，他始終都放不下。天下父親對兒女的愛，又有幾個人不是如柳親王這般呢。至死，最為牽掛，最放不下的，還是自己的孩子。

***

梨清到了天界後，去往淩霄殿的路上，所有仙人對他還是畢恭畢敬。雖然梨清在迷幻山有數百年的時間，但玉帝沒有親口說要廢除他的上仙身份，那麽他就還是上仙。即便他不再是上仙，以一位上仙為天界所做的貢獻，梨清也是值得尊重的。

梨清到達淩霄殿後，立於殿中，沒有說話。

玉帝也沒有說什麽，像是早已料到梨清會來一般。玉帝揮手示意殿中仙臣退下，待眾臣走後，玉帝也從飛龍金椅上站了起來，向淩霄殿外走去。梨清擡了擡眉，跟在玉帝身後。

玉帝帶著梨清來到飛仙殿前。

飛仙殿是天界重地，飛仙殿裏裝有所有仙人的仙籍，無論仙階高低，只要位列仙班，其仙籍皆在飛仙殿裏。

為仙，有四樣東西最為重要，仙身，仙骨，仙籍，仙魂。

仙身有損，只要靜心修煉，便可恢覆。若是仙身不在，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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